如果你是 DAO 的成员，你可能没有意识到参与其中的法律危险。这是您需要知道的。
购买 DAO 代币？这不再是无风险的：法院可能会认为您是企业的合伙人，并判定您对数百万被盗资金负责。另一个法律陷阱可能是简单地为 DAO 工作——并执行在一些遥远的司法管辖区被证明是非法的社区决定。
随着许多 DAO 社区意识到他们需要某种法律结构或“法律人格”才能在现实世界中行动，世界各地的律师正在提出从模仿公司结构到匿名运营基金会的解决方案。
本文中的任何内容都不应被解释为法律建议——而不仅仅是因为法律对其中的任何内容都没有明确规定。
代码就是法律？
2021 年，Magazine 采访了Griff Green，他在 2016 年 6 月 17 日上午阻止 The DAO 黑客攻击的英勇行动帮助挽救了当时 14% 的以太币中的很大一部分。通过确定漏洞利用的工作原理，他的黑客团队努力比恶意行为者更快地“窃取”，从而限制了发现 The DAO 代码中的错误的个人所窃取的金额。但是这个 ETH 属于谁？
它属于上个月为该项目贡献以太币的 11,000 名投资者吗？如果是这样，考虑到这些“投资者”将他们的钱交给了一个没有领导或管辖权的组织，完全由根据投资者投票运作的智能合约管理，他们有什么主张？
还是它属于“恶意黑客”，他们只是以一种允许他们提取以太币的方式与公开可用的智能合约进行交互？许多人会争辩说，根据“代码就是法律”的口头禅，这是完全合法的。
既然 The DAO 没有法人资格，那么即使他们被查明了，它还能指望根据什么法律追查黑客呢？“投资者”也是如此——他们在投资时没有签订任何法律协议，也没有签订任何合同，怎么能声称被盗的以太币是他们的呢？
也许格林团队获得的以太币现在理所当然地属于他们了？格林承认，他先发制人地窃取了流通中的 10% 的以太币，他冒了“巨大的风险”，并回忆起随着消息的传播，尽管“我们只是普通人；我们没有公司。” 最终，Green 的团队通过去中心化应用程序归还了资金。
这些问题现在才刚刚开始接受检验，最早出现的（发展中的）案例之一是 Ooki DAO，它被指控通过允许用户参与零售商品衍生品交易来违反“商品交易法（CEA）”无需注册平台或执行 KYC 程序。2023 年 1 月，法官认定 Ooki 是一个“由代币持有者组成的非法人协会”，可以像个人或公司一样被起诉——并且可以通过在 DAO 的在线社区论坛上发布通知来送达.
在 Avraham Eisenberg 的案例中可以找到另一个最近违反法律的例子，他于 2022 年 12 月应美国当局的要求在波多黎各被捕，原因是他运行了一种“高利润的交易策略”，该策略有效地利用了智能合约去中心化金融 DAO Mango Markets——耗尽了 1.1 亿美元。
他声称根据“代码就是法律”的口号，整个攻击是完全合法的，但联邦调查局不同意。此案尚待法庭审理。
伙伴关系、基金会或企业包装？
当谈到 DAO 时，可以将 DAO 理解为该概念所基于的原始示例。因此，The DAO 通常被认为是去中心化自治组织应该是什么的理想示例：加密去中心化，没有现实世界的锚点，其操作通过智能合约实现自动化，并通过区块链治理进行组织。
然而，在实践中，“法院可能会将 DAO 结构解释为普通合伙企业，对所有参与者承担无限连带责任，”区块链专业精品律师事务所 Silk Legal 的管理合伙人 Jason Corbett 指出。
开曼群岛律师事务所 Travers Thorp Alberga 的合伙人乔纳森·特纳姆 (Jonathan Turnham) 将 95% 的时间都花在研究加密法上，他也承认这很复杂。他解释说，从理论上讲，一个真正去中心化的 DAO，作为去中心化交易所或元宇宙项目，可以是“基于代码的业务，一堆 1 和 0”，并且在技术上不需要真实世界的公司结构或实体生意。
但根据他为数十个 DAO 提供建议的经验，这种完全去中心化的模型往往很快就会遇到麻烦——甚至可能在运行的前 10 分钟内。
“代码库业务仍然需要一个前端，”Turnham 解释说，他列出了现实世界的需求，例如域名、网络托管、银行服务——或聘请律师——所有这些都很难作为未注册的幽灵获得和支付-样实体。任何需要签订涉及房地产、知识产权甚至购买美国宪法的合同的 DAO都不能简单地基于代码，因为它们需要某种类型的法人资格。
你无法连接到你所知道的现实世界，这很尴尬，你只需要一张该死的信用卡或银行账户就可以向非加密服务提供商付款。”
“目前，DAO 在大多数司法管辖区都没有法律地位，”专注于区块链行业的 Keystone Law 合伙人、风险投资公司 Ikigai Ventures 的普通合伙人 Irina Heaver 说。她是在基于去中心化协议启动的元宇宙项目的背景下发言的。从法律上讲，传统公司似乎仍然是市场的主要竞争者。
当然也有例外。美国怀俄明州已承认美国 CryptoFed DAO 为合法实体，而佛蒙特州似乎也与 dOrg LLC 一起这样做了。
DAO 律师事务所 Gravel & Shea 的特别顾问 Oliver Goodenough评论说：“我们相信 dOrg 现在是第一个直接引用区块链代码作为其治理来源的法律实体。它的物质运营和所有权权益完全在链上管理。” 参议院委员会的一份报告甚至建议澳大利亚政府应该尽快承认 DAO 的法律地位，尽管它尚未根据建议采取行动。
使 DAO 合法化会扼杀它们的特殊性吗？
但是 Eversheds Sutherlands 的合伙人 Sarah E. Paul 对 DAO 的“合法化”推出的方式持批评态度，指出怀俄明州 DAO 法的某些条款与 DAO 应该被认为是基本思想“对立”完全通过智能合约进行操作。
“DAO 必须在组织章程中定义成员将如何管理 DAO，包括治理将通过算法发生的程度——他们应该定义争议解决将如何发生，而这不能完全由智能合约，”她说。
从这个意义上说，人们可能想知道 DAO 是否真的是一种独特的法律装置，或者它们对公司的意义是否大致相当于注册的民事伴侣关系对婚姻的意义——本质上与现代涂漆相同。
Heaver 反过来认为，“传统公司的概念在道德上已经过时了。” 如果 C 词对于 DAO 团队来说太脏而无法与之联系，“基金会”可能是另一种选择。
Turnham 有时会指导团队在开曼群岛设立基金会，然后作为具有法人资格的服务提供者，作为 DAO 的“胳膊和腿”。虽然他承认“真正的 Web3 人群”可能会认为这样的解决方案不符合 DAO 的门槛，因为它有一个中心化的法人实体，但 Turnham 解释说这个解决方案离理想并不太远，因为这样的基础可以实际上是“孤儿”，不需要股东。
回到公司，还有一些他称之为“包装的 DAO”的东西，它们被纳入一个司法管辖区——比如他的——允许匿名或半匿名的董事会以一种在许多人中基本上不可能的方式控制项目其他法律制度。
法律风险
然而，基金会董事或什至仅仅是员工所面临的风险是巨大的，因为如果他们正在做一些明显违法的事情（至少对于美国实体而言，至少) 比如与朝鲜的金融交易。 Turnham 进一步解释说，这可以被视为支持这样一种观点，即 DAO 应该像公司一样运作，董事会的作用本质上是对社区建议进行清醒的重新考虑，并“避免超级暴力、超级滥用或坦率地说超级非法活动一些 DAO 投票可能会尝试并推动通过。”
这样的公司设置与真正的区块链治理不一致，因为“治理代币持有者没有执行日常决策的权力，”Turnham 澄清说，并将它们描述为更类似于 DAO 的“顾问代币”，其功能更多就像一个供其管理员考虑的社区“意见箱”。他认为，这种模式是法官很容易理解的模式。
当 DAO 没有被封装到公司外壳中时，Turnham 确认整个项目可以被视为普通合伙企业。实际上，法官可能会发现所有代币持有人都在一个“作为普通合伙人以盈利为目的的共同企业”，这对其他所有代币持有人与该项目有关的行为承担全部责任。
这是一个相当暴力的结果，因为你猜怎么着，你现在可以有 1,000 个治理代币持有人现在参与了潜在的违反证券法的行为——证券监管机构理论上可以追查他们中的每一个人。”
这无疑听起来像是一场噩梦，而这恰恰是“为什么首先要制定 400 年的公司法——作为保护投资者的一道屏障。” 用如此广泛的历史笔触来描绘，使用 DAO 来规避对此类法律实体的需求的想法充其量是一种相当尴尬的冒险——最坏的情况是注定要失败的冒险。
也许答案在于适度。如果一个纯粹的“传统”DAO 在大多数现实世界的应用程序中被证明是笨拙的，那么这个概念是否可以被淡化以满足现实？对于 Turnham 来说，“权力下放是一个范围”，密码朋克理想的黑白两色与传统的公司结构之间有很大的空间。
Paul 对此表示同意，并指出“我看过的所有 DAO 都有一定程度的中心化——实际上，如果没有中心化，它们就很难运作。”
证券法和治理代币
除了被发现其代币持有人对所有公司行为负责的合伙企业的风险外，人们还担心 DAO 发行的治理代币本身会被发现是证券。
如果是这样，它们向公众发行就属于受到严格监管的证券立法，尤其是在美国，向未经认可的投资者出售未注册证券可被视为犯罪，并处以高额罚款和监禁。世界各地的法规各不相同，因此在一个司法管辖区可能没有法律问题的事情在另一个国家/地区的某人收到代币时可能会成为一个很大的问题。
在美国，代币是否可以归类为证券由 Howey 测试确定，该测试定义证券包括 (1) 金钱投资 (2) 对普通企业的投资，(3) 合理预期(4) 从他人的努力中获得的利润。
乍一看，事情看起来不太好——人们投资加密货币是为了获得看起来类似于企业投票权的股份，通常是希望以更高的价格出售它们。
当然可以针对任何 Howey 测试点提出争论。其一，可以说加密货币（例如用于购买代币的 ETH）不是“货币”，或者代币是通过其他机制分发的，例如通过空投给 NFT 持有者，就像 APE 代币一样对 Bored Ape Yacht Club NFT 的所有者来说，每个价值数万美元。也可以很好地论证，某些 DAO 的运作目的不是为了产生利润，而是作为更类似于社交俱乐部、游戏社区或慈善组织的功能。
在这个领域几乎没有判例法——你是在真空中起草。”
在 Turnham 看来，DAO 在很大程度上不能被定义为证券，因为作为去中心化的组织，它们不一定被说成是由其他人管理的——尽管尚不清楚这是否会在法庭上成立。Howey 测试未被开曼群岛和英属维尔京群岛的法律体系使用，他说这是一个有利于 DAO 运作的司法管辖区。
当需要分配利润或多余资本时，DAO“可以将盈余收益用于从二级市场购买代币，从而产生通货紧缩效应，这将间接地为其他代币持有者带来一些利益和价值。” 在另一个例子中，DAO 的基金会“当然可以同意按比例向代币持有者支付合同款项”——几乎就像股息，但在技术上并不完全相同。这很重要，因为否则，DAO 代币可能开始类似于不记名股票，其所有权取决于实际拥有股票证书而不是注册所有权，这是一种在开曼群岛被禁止的证券形式。
Turnham 承认，在他工作的司法管辖区内，DAO 代币的用户很少，这意味着，在实践中，那些对 DAO 治理感兴趣并参与其中的人都是来自国外可能更具限制性的司法管辖区。他说，在出售代币之前，“正确的法律建议”是建议团队去做不可能的事情：
在一个完美的世界里，我会告诉 DAO 创始人去每个司法管辖区，并从所有这些地方的律师那里获得法律意见，以确定你的代币是否是证券，以及你是否可以将其出售给那里的人。”
获得 200 份关于证券法的法律意见几乎是负担不起的，因此，在实践中，勤奋的团队将寻求“高风险司法管辖区”的法律清晰度，Turnham 认为这些司法管辖区包括美国、英国、加拿大和澳大利亚等——特别关注任何国家预计将容纳大量代币持有者。
一个合法的未来？
尽管 DAO 已经让法律界头疼不已，但本文采访的律师们对这个新概念有着共同的乐观看法——它不仅是一种法律工具，而且是企业界现代化的运动。
关键似乎是 DAO 通过 Discord 等在线工具鼓励社区、反馈和参与的方式，这与普通的公共公司完全不同，在普通的公共公司中，“每年一次，你有一个年度股东大会，议程被强行塞进投资者的喉咙” Turnham 说，没有任何真正的辩论，并将其比作公司几代人运营方式的“健康和根本”变化。
“你不可能在 100 年前拥有 DAO，”保罗指出，并提到她的观察，即该运动具有将世界各地的人们联系在一起的积极能量。五年后，她预见到 DAO 将成为组织架构中一个日益巩固的部分：
我认为 DAO 将继续增长——他们将在未来几年与监管作斗争，但我认为他们会摆脱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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